发布日期:2025-10-09 01:01 点击次数:148
声明:本文根据资料改编创作,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孙女士,您真的决定进行全套的精密体检吗?以您的年纪,许多项目其实并非必要。”
“我当然要做!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清楚,比许多年轻人都更有精力。”
孙秀莲将背脊挺得笔直,话语里透出一股难以言说的自信。
“那么您日常的生活习惯是怎样的?”护士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探寻。
“我的生活非常规律,作息准时,并且还有,嗯,其他的体育活动。”孙秀莲的脸颊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眼神也开始游移。
主治医生与护士交换了一个深藏含义的眼神。
诊疗室内的空气,在这一瞬间变得异常微妙。
孙秀莲紧紧交握着双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一场即将颠覆她人生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01
2023年3月初,沪市的春天还带着一丝未退的寒意。孙秀莲拉着一个崭新的银色行李箱,有些拘谨地站在陆家嘴“云顶公馆”的宏伟门禁前。
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着这位衣着得体但气质明显不属于此地的老年妇人,用标准的普通话问道:“请问您是来拜访哪位业主的?”
“我是来工作的,顾先生家,A栋顶层复式。”孙秀莲从她的手提包里取出一份打印的雇佣合同,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地址和雇主信息。
“哦,是顾铭志先生府上。”保安的姿态立刻变得恭敬起来,他迅速地在系统内核实了信息,然后按下了放行按钮,“顾先生是我们公馆最尊贵的业主之一,他的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整个沪市都找不出几辆。”
步入公馆内部,孙秀莲被眼前的景象彻底慑服了。
这里不像一个小区,更像一个被精心维护的皇家园林。每一栋楼宇都像是独立的艺术品,楼间距宽阔到奢侈,人工湖泊波光粼粼,黑天鹅在水面优雅地游弋。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自己居住了四十年的老公房,那里的楼道昏暗狭窄,墙壁上布满了岁月的斑驳痕迹,楼下的公共区域总是充斥着各种生活的气息。
“妈,您真的想好了要去给别人当管家?”出发前,远在硅谷工作的儿子顾伟在视频通话里表达了他的不解,“您要是觉得闷,就来美国和我们一起生活。”
“不用了,你们有自己的事业和家庭,我过去只会给你们增加负担。”孙秀莲当时用坚定的语气回绝了,“而且,我还没到需要别人照顾的年纪,我还能工作。”
其实她内心深处明白,她的那位高知儿媳,对她这位来自旧时代的老母亲,早已心存芥蒂。
上次她飞去美国探亲,儿媳虽然全程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但那种刻意维持的距离感,以及谈话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的文化优越感,都让她感觉自己像个外人。
“孙女士,欢迎您的到来。”猎头公司的顾问小张笑容满面地迎接她,一边引领她走向A栋的专属电梯,一边简要地介绍着情况。
“顾先生是一位非常成功的投资家,为人谦和,只是工作异常繁忙,全球飞行是家常便饭。您的主要职责是管理这套豪宅的日常运作,包括餐饮安排、环境维护,以及协调其他服务人员。”
“顾先生的家里,还有别的家庭成员吗?”孙秀莲谨慎地提出了疑问。
“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他五年前离异,女儿跟随前妻定居在瑞士。”小张的声音放低了一些,“据说是价值观不合,更具体的内情我就不清楚了。”
A栋顶层复式拥有独立的入户电梯。当电梯门平稳滑开,一个近千平米的奢华空间展现在孙秀莲面前。三层挑高的全景落地窗外,是整个陆家嘴的璀璨天际线,东方明珠和环球金融中心仿佛触手可及。
孙秀莲活了六十六年,从未想象过房子可以建成这个样子,一时间她竟有些迈不开脚步。
“您不必拘谨,顾先生是个很好沟通的人。”小张看出了她的震撼,微笑着安慰道,“您的薪资是每月一万五千元,食宿全包,并且享有独立的套房和休息日。这个待遇在高端家政行业里,也是顶级的。”
一万五千块!孙秀莲的心脏有力地跳动了一下。她的退休金不过四千出头,加上这份收入,她每月的进账将接近两万。
更关键的是,她终于能够名正言顺地离开那个承载了太多悲伤回忆的旧居。
丈夫三年前因病离世后,她独自守着那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每日面对着他生前的遗物,悲伤总是在不经意间将她淹没。
街坊邻里的同情目光,像一根根细小的针,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到一种被怜悯的刺痛。
“孙女士,我先带您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小张引导她走进了这个宛如宫殿的家。
一层是巨大的会客区、开放式厨房和宴会餐厅。装修风格是极致的现代简约,每一件家具都充满了设计感,墙上悬挂的画作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厨房里配备了全套的德国顶级厨电,从蒸汽烤箱到红酒柜,一应俱全。
“这些智能设备,您使用起来有问题吗?”小张指着一套复杂的中央控制面板问道。
“我想,我应该可以很快学会。”孙秀LINE紧张地回答,她一生都在和柴米油盐打交道,却从未接触过如此高科技的产物。
二层是主人的私密空间,包括一间视野绝佳的主卧室、一间专业的健身房和一间藏书丰富的书房。主卧的浴室比她家整个客厅还大,里面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桑拿房。
书房里陈列着海量的书籍,绝大部分是关于金融、哲学和历史的精装原版书。书桌上摆放着几台彭博终端机,屏幕上闪烁着复杂的图表和数据。
“顾先生是做什么领域的投资?”孙秀莲好奇地探询。
“他是国内顶尖的私募股权基金创始人。”小张介绍道,“在资本市场,他的名字就代表着成功。”
三层则是娱乐区和客房。孙秀莲的房间被安排在了一楼的一个安静角落,是一个带有独立卫浴和衣帽间的舒适套房,窗外还有一个可以俯瞰黄浦江景的小露台。
“这个房间,比我过去住的整个家都要好。”孙秀莲由衷地发出了感叹。
“您先安顿一下,顾先生预计今晚九点左右会从香港回来。”小张核对了一下时间,“如果您有任何不清楚的地方,可以先记录下来,等他回来后当面询问。”
顾问离开后,孙秀莲独自一人在这座空旷的豪宅里漫步。她用指尖轻轻划过每一件艺术品般的家具,心中充满了不真实感。
智能光控系统、背景音乐系统、全屋净水系统,这里的一切都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她感觉自己仿佛闯入了一个属于未来的世界。
下午四点,她开始准备晚餐。双开门的巨大冰箱里塞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顶级食材,从澳洲和牛到法国蓝龙虾,应有尽有。
她决定做几道精致的中式菜肴,松鼠鳜鱼、东坡肉、蟹粉豆腐,再配一个清淡的松茸炖鸡汤。
在宽敞明亮的厨房里忙碌时,孙秀莲想起了她的丈夫。当年他们新婚燕尔,生活拮据,她时常要为了一家人的生计而精打细算。丈夫总是握着她的手说:“秀莲,你跟着我受苦了。等我将来出人头地,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日子。”
可惜,他没能等到那一天。一场突发的心梗,在医院里挣扎了两天后,还是撒手人寰。那一刻,孙秀莲觉得自己的世界崩塌了,是亲戚朋友们帮她勉强处理完了后事。
“妈,您要保重身体,为了我们您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儿子当时抱着她泣不成声。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儿子的问候变得越来越公式化。
最初还坚持每周一次的视频通话,后来变成了半个月,再后来,若非她主动联系,一个月也未必能接到一个消息。女儿则远嫁德国,生活忙碌,一年也难得见上一面。
晚上九点十五分,专属电梯发出了抵达的提示音。
“您好,我是顾铭志。”一个气质儒雅、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大约四十八九岁的样子,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
尽管刚下飞机,脸上带着一丝旅途的疲惫,但他的举手投足间依然透着上位者的从容与教养。
“顾先生您好,我是孙秀莲。”孙秀莲立刻从厨房区域迎了出来,紧张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不必如此拘谨,您可以叫我铭志。”顾铭志放下手中的公文包,脸上展现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您辛苦了,饭菜的香气很棒,您的厨艺一定非常出色。”
“只是一些家常菜,希望您不要嫌弃。”孙秀莲连忙去为他布置餐具。
“怎么会嫌弃?我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吃到这么有人情味的饭菜了。”顾铭志解开领口的扣子,整个人在坐下的瞬间放松了下来。
餐桌上,顾铭志一边品尝,一边由衷地赞叹:“孙阿姨,您的手艺真的非同凡响,这道东坡肉,比我在杭州吃过的任何一家名店都要地道。”
“您母亲……”孙秀莲想问些什么,又觉得唐突。
“我母亲在我大学时就去世了。”顾铭志的眼神里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从那以后,我就很少有家的感觉了,大部分时间都在餐厅和酒店解决。”
“那您的父亲呢?”
“我父亲在我更小的时候就离开了。”顾铭志放下了象牙筷,“所以我非常能体会失去至亲的感受。猎头公司提过您的情况,请您节哀。”
这句话仿佛一个开关,瞬间触动了孙秀莲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谢谢您的体谅。”
“您也坐下一起吃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顾铭志主动起身,为她盛了一碗汤。
“一家人”这三个字,像一股暖流,瞬间融化了孙秀莲心中积攒了三年的冰霜。
她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面对空荡荡的饭桌,房子里安静到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这突如其来的关心,让她体验到了一种久违的温暖。
“顾先生,您平时的工作是不是特别繁忙?”孙秀莲小心地开启了话题。
“是的,资本市场瞬息万变,压力确实很大,通宵开会是常事。”顾铭志叹了口气,“有时候一个项目忙起来,可能连续一个月都在不同的国家。”
“那您一定要注意身体,年轻时用健康换钱,年老时就得用钱换健康了。”孙秀莲忍不住叮嘱道,这种关心非常自然,就像在关心自己的孩子。
“谢谢您的关心。”顾铭志凝视着她,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暖意,“其实我也渴望回到家时,能有个人可以说说话。这些年一个人住在这座大房子里,有时候真的感觉很孤独。”
这顿晚餐,他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两人从工作聊到生活,从往事聊到未来。孙秀莲发现顾铭志是一个极具魅力的男人,他没有丝毫有钱人的傲慢,反而充满了教养和同理心。
“孙阿姨,您在这里有任何不习惯的地方,请随时告诉我。”用餐结束后,顾铭志竟然主动帮她收拾碗碟,“家里的任何东西您都可以随意使用,千万不要客气。”
“那个,厨房的中央控制面板,我还不太会用。”孙秀莲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
“来,我来教您。”顾铭志极有耐心地为她演示了一遍操作流程,“其实它的逻辑很简单,您只需要把它当成一个大屏幕的手机来用就行了。”
看着顾铭志站在自己身边,耐心讲解各种智能家电用法的样子,孙秀莲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异样的情愫。这个比她小了近二十岁的男人,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被呵护和被重视的感觉。
当晚,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孙秀莲彻夜未眠。
透过落地窗的缝隙,她能看到黄浦江上来往船只的灯火,那流动的光影让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三年来,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的生活,似乎有了全新的可能。
02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孙秀莲以惊人的速度适应了云顶公馆的生活节奏。
她每天清晨五点准时起床,为顾铭志准备精致的中西式早餐。
她细心地发现,他早晨偏爱手冲的蓝山咖啡,不加糖奶;他喜欢烤到微焦的吐司,搭配新西兰的麦卢卡蜂蜜;他只吃可生食级别的无菌鸡蛋,做成溏心状。她将这些琐碎的偏好一一记在心里,每天都力求做到完美。
“秀莲,您真是太有心了。”顾铭志总是毫不吝啬地夸奖她,“拥有您,是我今年做的最成功的一笔投资。”
早餐过后,顾铭志会前往位于环球金融中心的办公室,孙秀莲则开始她一天的工作。
这套近千平的豪宅,虽然面积巨大,但因为只有顾铭志一人常住,日常的清洁工作并不繁重。她的主要任务是统筹和管理,比如安排专业的清洁团队进行深度保洁,联系园艺公司维护露台花园,或者预约洗衣公司上门取送需要干洗的衣物。
上午十点左右,她会亲自去楼下的高端进口超市挑选当天的食材。超市的经理很快就认识了这位气质不凡的管家。
“孙女士,今天需要点什么特别的吗?新到了一批日本的赤海胆。”经理热情地迎上来。
“好的,来两板。另外再要一些当天空运的冰鲜鱼。”孙秀莲熟练地挑选着。
“您府上的顾先生真是好福气,有您这样的大管家。”经理恭维道。
“这是我的工作。”孙秀莲只是淡淡地回应,不愿意过多谈论。
她心里清楚,公馆里的其他服务人员,都在暗中好奇她和顾铭志的关系。在他们眼中,能以六十六岁的高龄,获得这样一个既体面又高薪的职位,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下午时分,孙秀莲通常会在三楼的茶室里,为自己泡一壶上好的普洱,或者在影音室里看一部老电影。顾铭志家里的影音设备堪比专业的电影院,片库里收藏了上千部经典影片。
偶尔,其他楼层业主的管家会借着送东西的机会过来闲聊。
“孙姐,你们家顾先生有女朋友吗?”住在楼下的某位明星的管家小李,一次八卦地问道。
“这个我不清楚,至少我没有见过。”孙秀莲实话实说。
“不可能吧?像顾先生这样的顶级钻石王老五,怎么可能身边缺女人?”小李一脸不信,“肯定是眼光太高,一般的庸脂俗粉看不上。”
“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不要去议论雇主的私事。”孙秀莲不太喜欢这种背后嚼舌根的行为。
但她内心深处,确实也感到一丝好奇。顾铭志这样的男人,拥有财富、地位、学识和品味,为何会选择一直独身呢?
当顾铭志晚上结束工作回到家,便是一天中最为温馨惬意的时刻。他们会共进晚餐,分享各自一天的见闻。
“秀莲,您下午都做些什么?会不会觉得无聊?”顾铭志关切地询问。
“不会,我看看书,听听音乐,时间过得很快。”孙秀莲微笑着回答,“其实您家里的大部分事务都有专业团队负责,我并没有太多需要亲力亲为的事情。”
“那就好,我聘请您来,是希望您能帮我管理生活,而不是让您来做苦力的。”顾铭志温和地说,“到了这个年纪,就应该享受生活。”
“我还没那么老,才六十六岁。”孙秀莲略带不服气地回应,“现在的六十六岁,和过去的五十岁没什么两样。”
“您说得对,您的外表和心态,看起来确实比您的实际年龄要年轻许多。”顾铭志用一种欣赏的目光认真地看着她。
这样的夸赞让孙秀莲心中泛起一丝甜蜜。她确实保养得很好,皮肤虽然有了皱纹,但依旧白皙紧致;身材也因为常年坚持锻炼而没有走样,不像许多同龄人那样龙钟老态。
渐渐地,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愈发亲近和微妙。顾铭志会和她探讨一些宏观经济的走向,孙秀莲则会教他一些养生的食疗方子。
“秀莲,今天公司完成了一笔对德国一家高科技企业的并购,非常成功。”顾铭志兴奋地分享他的喜悦。
“那太恭喜您了,您的事业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孙秀莲真诚地为他感到高兴。
“钱只是一个数字,真正让我兴奋的,是这种改变世界格局的挑战。”顾铭志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野心的光芒。
“您对工作的热爱,真是令人敬佩,难怪您能如此成功。”孙秀莲由衷地赞美道。
“成功又如何呢?”顾铭志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萧索,“回到这个空荡荡的家里,面对的还是一片清冷。”
这句话让孙秀莲的心轻轻一颤。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顾铭志内心深处的孤独,那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
六月的一个周末,顾铭志难得没有工作安排。
“秀莲,我想在三楼的露台上开辟一个小菜园,您觉得种些什么比较好?”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我觉得可以种一些有机的番茄和香草,打理起来不麻烦,而且可以随时取用。”孙秀莲给出了专业的建议。
“那我们一起去花卉市场采购吧。”顾铭志提议道。
“这种小事我去就可以了,您好好休息。”孙秀莲连忙表示。
“一起去,我也想体验一下普通人的生活。”顾铭志坚持道。
这是他们第一次以非工作的形式一同外出。在市郊的大型园艺市场里,顾铭志表现得像个好奇的大男孩,看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顾先生,我们买这么多,您有时间打理吗?”看着购物车里堆积如山的盆栽和种子,孙秀莲有些担忧。
“不是有您帮我吗?”顾铭志理所当然地笑着说,“这是我们共同的花园。”
回到家中,两人在宽阔的露台上一起忙碌起来。顾铭志负责搬运和组装种植箱,孙秀莲则熟练地配土和播种。在共同的劳动中,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人之间的心理距离被迅速拉近。
“您的动手能力真强。”顾铭志看着孙秀莲灵巧地处理着花草,不禁赞叹,“一看就是热爱生活的人。”
“年轻时在乡下生活过,家里有个院子,种满了各种瓜果蔬菜。”孙秀莲回忆起往事,“那时候的日子虽然清贫,但每天都过得很充实。”
“您一定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妻子和母亲。”顾铭志忽然说道。
这句话让孙秀莲的动作一顿,脸颊微微泛红:“您别这么说。”
“我说的是事实。”顾铭志的语气非常认真,“拥有您的家庭,一定非常幸福。”
提到逝去的丈夫和疏远的儿女,孙秀莲的眼中涌起一层水雾:“他走得太早,没来得及跟我享福。孩子们,也都有了他们自己的世界。”
“对不起,我不该触及您的伤心事。”顾铭志歉疚地表示。
“没关系,时间过去这么久了,我已经能够平静地看待这一切。”孙秀莲擦了擦眼角,“其实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他还在,我们的生活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他一定希望您能够过得快乐。”顾铭志轻声说道。
这句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孙秀莲尘封已久的心门。是啊,丈夫如果在天有灵,一定希望她能放下过去,重新开始,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当天晚上,两人在影音室里看电影。顾铭志挑选了一部经典的法国文艺片,讲述一位年迈的哲学家与他的女管家之间发生的黄昏恋。
“您相信,人在任何年纪,都还有可能遇到真爱吗?”电影结束,灯光亮起,顾铭志忽然转头问道。
“这个,我没有想过。”孙秀莲感到有些局促,“或许吧,如果缘分到了的话。”
“我相信是可能的。”顾铭志的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爱情的本质是灵魂的共鸣,它与年龄无关,只在于是否遇到了那个对的人。”
这句话让孙秀莲的心跳骤然加速,她隐约感觉到,顾铭志的话语中,似乎包含着某种超越雇佣关系的暗示。
03
时间进入盛夏,沪市如同一个巨大的蒸笼,热浪滚滚。云顶公馆里虽然有恒温的中央空调系统,但孙秀莲还是时常感到一阵阵的燥热和心悸。
“秀莲,您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顾铭志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异样。
“没什么,可能是天气太热,有点上火。”孙秀莲用手给自己扇着风。
“需要我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一些吗?”
“不用了,我怕浪费电。”孙秀莲下意识地摆了摆手。
“浪费什么电,您的身体舒适才是最重要的。”顾铭志起身,拿起遥控器将温度调低了两度,“您不要总想着为我省钱,您的健康,对我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这种无微不至的体贴和关怀,让孙秀莲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她从未想过,一个高高在上的雇主,会如此细致地关心一个管家的感受。
六月二十八日晚上,顾铭志参加了一个重要的庆功晚宴,喝了很多酒。
“秀莲,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他踉跄着走进客厅,身上散发着浓烈的酒气和高级香水混合的味道,昂贵的西装也显得有些凌乱。
“您喝了这么多酒,快坐下休息,我去给您煮一碗醒酒汤。”孙秀莲连忙上前扶住他,心中升起一丝担忧。
“不用,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顾铭志顺势倒在宽大的沙发上,眼神迷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罕见的脆弱感。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孙秀莲在他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语气温和地询问。
“今天,是我的结婚纪念日。”顾铭志发出一声苦笑,“六年前的今天,我以为我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灵魂伴侣,结果,她还是选择离开了我。”
孙秀莲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选择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
“她说我只懂得工作,不懂浪漫,不懂生活情趣。”顾铭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可我这么拼命地工作,不就是想为她创造最好的生活条件吗?”
“或许,每个人对于幸福的定义是不一样的。”孙秀莲轻声地开解道,“也许她所需要的,并非是物质层面的富足。”
“您说得对。”顾铭志抬起头,用一种混杂着渴望与迷茫的眼神看着她,“秀莲,您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我赢得了全世界,却输掉了一个家。”
看着这个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却流露出如此无助的一面,孙秀莲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母性与保护欲。她起身坐到他身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臂膀:“您不失败,您只是,还没有遇到那个真正懂得欣赏您的人。”
“您懂我吗?”顾铭志忽然转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灼热的目光紧紧地锁住她。
孙秀莲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她想把手抽回来,却又被那股力量牢牢禁锢:“我,我只是一个管家。”
“您不只是管家,您是这几个月来,唯一一个真正关心我,理解我的人。”顾铭志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您知道吗?每天晚上回到这个冰冷的家里,只要看到您在,我就感觉这个房子有了温度,有了生气。”
“铭志,您喝醉了。”孙秀莲试图唤回他的理智,但她自己的内心,却也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剧烈悸动。
“我没有醉,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顾铭志忽然从沙发上滑落,单膝跪在了她的面前,“秀莲,我知道我们的年龄不相配,身份不相配,我知道这很荒唐,但是我真的,真的需要您。”
“我们不能这样,这不合规矩。”孙秀莲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为什么不能?我们都是单身,我们都需要陪伴。”顾铭志紧紧握住她的双手,将它们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让我照顾您,照顾您的后半生。”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击溃了孙秀莲所有的理智与防线。丈夫去世后的三年里,她太渴望被爱,被需要了。儿女的疏远,朋友的淡漠,让她一个人在孤独的深渊里挣扎了太久。
“铭志……”她第一次,用如此亲密的称呼叫他的名字。
“您的声音真好听。”顾铭志的眼中瞬间迸发出璀璨的光芒,“以后,都这样叫我,好吗?”
那一夜,在黄浦江的璀璨灯火映照下,他们跨越了雇主与管家的界限,跨越了近二十岁的年龄鸿沟,在彼此的身上,找到了慰藉内心深处那份巨大孤独的温暖。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房间,顾铭志醒来后,看到身边安睡的孙秀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秀莲,昨晚的事情,我是不是太冲动了?”他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没关系,我们都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孙秀莲背对着他,整理着自己的衣物,不敢与他对视,但声音却异常平静。
“我不是一时兴起,我是认真的。”顾铭志从床上坐起,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语气说道,“我想和您在一起。我知道外界会有很多闲言碎语,但我不在乎。”
孙秀莲转过身,看着他英俊而诚恳的脸,心中五味杂陈。作为一个六十六岁的女人,她从未奢望过还会有爱情降临,更何况对方是顾铭志这样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优秀男人。
“铭志,我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
“年龄只是一个数字,重要的是我们的灵魂彼此契合。”顾铭志走到她面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您给了我家的感觉,我想给您一个坚实的依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可以吗?”
凝视着顾铭志那双真诚的眼睛,孙秀莲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从这一刻起,他们的关系,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
起初,两人都非常小心地维系着这段秘密的关系。在白天,他们依旧是严谨的雇主和专业的管家。顾铭志出门前会客气地道别,孙秀莲也会恭敬地回应。
然而到了夜晚,当最后一丝天光隐去,整个顶层复式就变成了他们二人世界的亲密乐园。
“秀莲,过来,坐到我身边来。”顾铭志会用一种带着宠溺的语气呼唤她。
孙秀莲会带着一丝少女般的羞涩走过去,依偎在他的身旁。
“今天的工作顺利吗?”她柔声关切。
“只要想到家里有您在等我,再大的困难都不值一提。”顾铭志会紧紧地搂住她,说出这样动人的情话。
这种被珍视、被宠爱的感觉,让孙秀莲仿佛重返青春。她开始重新关注自己的容貌和打扮,她去顶级的商场买了许多新潮的衣服,甚至还去私人发型工作室做了一个优雅的发型。
“孙女士,您最近的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楼下超市的经理笑着问道。
“可能是心情好吧,住在这么好的环境里,人也精神一些。”孙秀莲努力掩饰着内心的甜蜜,但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笑意,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您看起来,简直比刚来的时候年轻了十岁。”经理羡慕地赞叹,“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的确,爱情的滋润,让孙秀莲整个人都焕发出了惊人的光彩。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有光泽,眼神也变得明亮而自信,连走路的姿态都显得更加挺拔优雅。
但是,秘密总有被窥破的一天。很快,公馆里的一些服务人员就发现了端倪。
“你们有没有觉得,A栋顶层那位孙管家,和顾先生的关系有点不一般?”某天下午,几个负责不同楼层的保洁员在休息室里窃窃私语。
“怎么不一般了?”有人好奇地追问。
“昨天深夜我上去送东西,正好撞见他们俩在露台上,顾先生从背后抱着她,那姿态,绝对不是普通的雇主和管家。”说话的是负责楼下清洁的阿姨。
“不会吧?那个孙管家都快七十岁了,顾先生怎么会看上她?”另一个人表示难以置信。
“年纪大怎么了?你没看她保养得多好,那身段,那皮肤,比很多四十多岁的都强。”最先说话的阿姨煞有介事地分析,“而且顾先生那种地位的人,什么样的年轻美女没见过,可能就喜欢这种成熟有韵味的。”
“哎呀,都这把年纪了,还搞这种事情,真是为老不尊。”有人开始发出酸溜溜的议论。
“人家一个未娶,一个未嫁,碍着谁了?你们就是嫉妒。”也有人为他们辩护。
这些闲言碎语,最终还是传到了孙秀莲的耳中。当她和其他管家在工作区相遇时,总能感觉到那些投向她的、充满探究和揣测的目光。
“孙姐,外面都在传您和顾先生的事情,是真的吗?”隔壁别墅的一位年轻管家,找机会直接向她求证。
“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孙秀莲嘴上否认,但脸颊上飞起的红晕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如果是真的,那可要恭喜您了。顾先生那样的男人,是全上海女人的梦想呢。”年轻管家满眼都是羡慕,“您这可是老树开新花了。”
面对这些纷至沓来的议论,孙秀莲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她开始担忧,这段不寻常的关系,是否会给顾铭志的声誉带来负面影响,毕竟,他是一个活在聚光灯下的公众人物。
“铭志,外面的人,都在议论我们。”那天晚上,她将自己的忧虑告诉了顾铭志。
“让他们说去吧,我们过自己的生活,不必在乎别人的眼光。”顾铭志不以为然地将她拥入怀中,“我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爱您,与年龄无关。”
“可是,您的事业,您的名声……”
“事业和名声,都没有我的爱人重要。”顾铭志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深情的吻,“秀莲,您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光,我绝不会放手。”
这样坚定而炽热的告白,让孙秀莲既感动又不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个男人,但与此同时,她也为这段感情不可预知的未来,感到深深的恐惧。
04
随着关系的公开化和外界压力的逐渐消散,顾铭志与孙秀莲之间的情感,如同被撤去了闸门的洪水,变得愈发炽热和毫无顾忌。
最初,他们的亲密行为,还仅仅发生在夜深人静的卧室里。顾铭志会用最温柔的举动,唤醒她沉睡已久的身体,让她重新感受到作为一个女人的魅力。
“秀莲,您真美。”他总会在她耳边,用充满磁性的声音这样低语。
这样直白的赞美,让六十六岁的孙秀莲心花怒放。她从未想过,在这个年纪,还能有男人用如此迷恋的眼神看着她,夸赞她的美丽。
“我都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谈得上美。”她会羞涩地回应。
“不,在我眼中,您比我见过的任何女人都美,您的美,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韵味。”顾铭志总能用最动人的言语,让她彻底沉沦。
但是,渐渐地,顾铭志对她的生理需求,开始变得越来越强烈和频繁。
“秀莲,我想要您。”某个周末的清晨,当阳光刚刚照亮卧室,顾铭志就在她的耳边发出了邀请,他的手也开始不规矩地游走。
“现在还是大白天呢。”孙秀莲感到有些难为情,毕竟她骨子里还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性。
“白天又如何?在这座房子里,我们就是国王和女王。”顾铭志的眼中燃烧着不容抗拒的热情,“我爱您,所以时时刻刻都想和您融为一体。”
孙秀莲无法抗拒他如此猛烈的热情,最终只能半推半就地顺从了。从那以后,白天,也成了他们随时可能发生亲密关系的时间。
顾铭志的需求,仿佛一个永远无法被填满的无底洞。早晨醒来后,他需要一次;中午午休时,他会特意从公司赶回来,需要一次;晚上入睡前,更是雷打不动的必修课。有时甚至在半夜,他也会将她唤醒。一周下来,次数常常超过二十次。
“铭志,我们这样,是不是太频繁了?”起初,孙秀莲还会带着担忧提出疑问。
“怎么会?这恰恰证明了我们的感情有多么浓烈。”顾铭志对此似乎毫不在意,“而且您没发现吗?您最近容光焕发,看起来比以前年轻了许多,这说明我们的生活方式是非常健康的。”
确实,孙秀莲最近的状态好得惊人,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爱情深度滋养后的成熟魅力。这让她内心涌起一种奇妙的自豪感,仿佛重新确认了自己作为女人的价值。
两个月后,这种高频率的性生活,已经成为了他们雷打不动的日常。
每天清晨六点,顾铭志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用一个深吻唤醒身边的孙秀莲。
“早上好,我的宝贝。”他会用这样甜蜜的昵称称呼她。
孙秀莲也从最初的羞涩,逐渐变得坦然,甚至开始主动期待这些充满激情的时刻。
中午十二点半,顾铭志的专车会准时出现在楼下。他回家的这一个半小时,通常也会变成他们亲密缠绵的时光。
“秀莲,我好想您。”他一进门就会这样宣告。
“你上午才刚刚离开。”孙秀莲会笑着迎上前去,为他脱下外套。
“一分钟见不到您,我就感觉备受煎熬。”顾铭志会用最炙热的拥抱和亲吻,来表达他的思念。
晚上八点,顾铭志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中,这是一天中最重要的激情序曲。
简单的晚餐过后,两人会在客厅里相拥着看一会儿财经新闻,然后便会迫不及待地回到卧室,开始他们每晚的“功课”。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将近两年,孙秀莲的身体,开始悄然发生一些变化。
起初,只是轻微的疲劳感,她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的正常生理反应。
“秀莲,您最近怎么好像总是无精打采的?”顾铭志也注意到了她的状态变化。
“可能是年纪大了,精力不如从前了。”孙秀莲强撑着笑容回答,“没关系的,休息一下就好。”
“那您一定要多注意休息。”顾铭志关切地叮嘱,但当天晚上的索取,却依然没有丝毫减少。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不适的症状变得越来越明显。腰部酸痛、双腿沉重、时常头晕、阵发性乏力,这些问题开始频繁地困扰她。
“秀莲,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某天清晨,看到她捂着后腰艰难地从床上坐起,顾铭志担心地提议。
“不用,就是些普通的腰腿疼,老年人都有这个毛病。”孙秀莲不愿意去医院,一方面是觉得麻烦,另一方面是内心深处隐隐害怕检查出什么不好的问题。
“可是您以前身体一直很好,没有这些症状。”
“以前的生活比较清闲,现在每天要管理这么大的房子,可能是累到了。”孙秀莲为自己找着借口。
但是,症状并没有因为她的自我安慰而好转,反而愈演愈烈。有时候,她会在走路时感到一阵剧烈的眩晕,必须立刻扶住墙壁才能站稳。
“秀莲,您的脸色真的很差。”顾铭志的担忧与日俱增。
“没事,可能就是有点贫血,没休息好。”
尽管她的身体已经发出了明确的警报,但顾铭志对她的需求,却依旧像燃烧的烈火,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每周超过二十次的频率雷打不动,仿佛这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仪式。
“铭志,今天我有点不舒服,我们……”某天晚上,孙秀莲试图委婉地拒绝。
“没关系,您躺着就好,一切都交给我。”顾铭志的热情完全不容置疑。
孙秀莲只能在心中叹息,无奈地配合。她不想让顾铭志失望,她更害怕失去这份来之不易的、让她重获新生的爱情。
然而,身体的负荷正在变得越来越沉重。有时候半夜她去卫生间,会感到双腿发软,几乎无法支撑自己的体重,需要扶着墙壁才能缓慢行走。
“那个A栋的孙管家,最近看起来怎么那么憔悴?”公馆里的闲言碎语又换了新的方向。
“听说是生病了,可能是积劳成疾吧。”
“哎,都六十多岁的人了,还那么拼命地伺候男人,图什么呢?”
“还能图什么,不就是想保住现在的好日子,当个风光的阔太太嘛。”
这些议论像针一样刺进孙秀莲的耳朵,让她感到无比的痛苦和难堪。她开始反复地问自己,她的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2025年3月的某个深夜,孙秀莲在起夜时,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了卧室冰冷的地板上。
“秀莲,您怎么了?”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沉睡中的顾铭志。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晕,没站稳。”孙秀莲扶着床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力不从心。
“这不是小问题,明天我必须陪您去医院做一次全面的检查。”顾铭志冲过来将她抱起,语气坚决,不容置喙。
“真的不用……”
“必须要去!”顾铭志的态度异常强硬,“您的健康,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感受到顾铭志怀抱的温暖和语气中的关切,孙秀莲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流。但与此同时,她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隐隐觉得,这次医院之行,或许会成为她人生的一个无法逆转的转折点。
那一夜,她躺在顾铭志的怀里,几乎没有合眼,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她感觉到,一场巨大的风暴,正向她席卷而来。
05
2025年5月的一个周二早晨,孙秀莲在经过了漫长的思想斗争后,最终决定独自前往沪市最顶级的私立医院进行全面体检。
“铭志,我想一个人去。”她对坚持要陪同的顾铭志说道。
“为什么?我陪着您不是更好吗?我可以安排最好的医生。”顾铭志十分不解。
“有些检查,涉及到个人隐私,我一个人去会更自在一些。”孙秀莲的脸颊微微泛红,“您在旁边,我会不好意思。”
顾铭志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好吧。您一定要做最全面的检查,不要心疼钱,所有的费用都记在我的账上。”
“我知道了。”
来到环境堪比五星级酒店的医院,孙秀莲直接挂了妇科专家的特需门诊。看着候诊区里那些衣着光鲜、面容精致的年轻女性,她的心情愈发紧张和自卑。
“孙秀莲女士,66岁,妇科全面检查。”智能系统发出了呼叫。
“到。”孙秀莲站起身,感觉手心已经满是冷汗。
“阿姨,您这个年纪,做如此全面的妇科精密检查,是身体哪里有特别不舒服的地方吗?”一位年轻的导诊护士好奇地询问。
“就是想彻底了解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孙秀莲含糊地回答。
妇科主任是一位年近六旬、气质干练的女医生,在业界享有盛誉。她仔细审阅了孙秀莲的基本资料,开口问道:“您最近主要有哪些不适的症状?”
“腰酸腿软,浑身乏力,还经常头晕眼花。”孙秀莲如实地陈述。
“这些症状大概持续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有大半年了,最近两个月尤其严重。”
“您平时的生活习惯,特别是运动和夫妻生活方面,能具体说一下吗?”医生继续追问。
这个问题让孙秀莲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她支支吾吾地说道:“就是,就是普通的生活。”
“孙女士,请您不要有顾虑,您需要向我提供准确的信息,这对于我的诊断至关重要。”医生的语气严肃而专业。
孙秀莲深吸了一口气,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的……性生活频率,可能比较高。”
“具体有多高?”医生追问道。
“大概,每周二十次左右。”孙秀莲说出这个数字后,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二十次?!”医生惊讶地抬起了头,扶了扶眼镜,反复确认道,“您确定是每周,而不是每月?”
“是的,每周。”孙秀莲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哭腔。
医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她的表情明显变得异常严肃。她仔细地为孙秀莲进行了初步检查,并且在常规体检项目的基础上,又额外增加了一系列针对内分泌和细胞活性的深度检测。
“您的所有检查结果,需要三天后才能全部出来,到时候请您亲自过来取报告。”医生最后叮嘱道。
走出医院,孙秀莲感觉自己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她在医院门口的喷泉长椅上坐了很久,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惶恐与不安。
接下来的三天,对她而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她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担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秀莲,您别太紧张,我相信检查结果不会有大问题的。”顾铭志温柔地安慰她。
“希望如此吧。”孙秀莲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但是,她的心情完全无法放松。夜里躺在床上,她会想象出各种可怕的检查结果,每一种可能性都让她恐惧到浑身发抖。
第三天下午,医院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是孙秀莲女士吗?您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主任医师希望您能尽快来医院一趟,她需要当面和您解读报告。”护士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但孙秀莲却从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凝重。
“好的,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孙秀莲在镜子前站了许久。她换上了一套最昂贵、最体面的套装,化了一个精致的淡妆,仿佛不是去取一份报告,而是要去参加一场决定命运的审判。
“我陪您去。”顾铭志再次提议。
“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她需要独自一人去面对那个未知的结局,无论是好是坏。
医院的走廊里人来人往,孙秀莲走向专家诊室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每走一步,她的心脏就狂跳一下。
来到诊室门口,护士告诉她,主任正在等她。
“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孙秀莲颤抖着声音问。
“医生会跟您详细解释的。”护士回避了她的问题。
等待宣判的最后几分钟,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孙秀莲的手心全是湿冷的汗水,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孙秀莲女士,请进。”诊室的门开了,妇科主任的声音传了出来。
孙秀莲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她知道,无论门后等待她的是什么,她都必须独自勇敢地去面对。
诊疗室的走廊里安静得可怕,只有孙秀莲急促的脚步声在回响。她看见那位妇科主任拿着一份厚厚的报告向她走来,医生的表情严肃到了极点,眼神里充满了复杂与震惊。
“孙秀莲女士,您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在她的心脏上。
“医生,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孙秀莲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我们需要单独谈一谈,您的情况,非常特殊。”医生扶了她一把,示意她跟着自己进入里面的办公室,然后轻轻地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有她们两个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医生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缓缓地翻开那份报告,她每翻动一页,孙秀莲的心就往上提到嗓子眼一分。
“孙女士,这份报告所显示的结果,坦白说,我行医近四十年,是第一次遇到。”医生缓缓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惊骇,“对于您这个年龄的女性来说,出现这样的身体状况,实在是……”
医生的话语在这里戛然而止,办公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不祥的紧张感。
06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了。那位年过半百、经验丰富的妇科主任,扶了扶眼镜,用一种混合着惊骇与怜悯的复杂眼神看着孙秀莲。
“孙女士,”她艰难地开口,“从报告来看,您没有感染任何常见的性传播疾病,也没有器质性的癌变。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措辞。
“但是,您的各项生理指标,包括细胞活性、激素水平、骨密度、心肺功能,都在以一种非正常的速度衰退。您的身体年龄,在数据模型上显示,已经接近八十岁。这在短短两年内发生,是完全违背生理学常识的。坦白说,这不像生病,更像,更像您的生命力正在被快速‘消耗’。”
“消耗?”孙秀莲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羞愧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脚底直冲天灵盖的寒意。
医生看着她苍白的脸,压低声音,带着一丝试探问道:“您刚才提到的那种生活频率,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或者,您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奇怪的药物、食物,或者,参与过什么特殊的仪式?”
医生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孙秀莲脑中无数被忽略的疑点。
孙秀莲回到位于沪市陆家嘴的“云顶公馆”顶层复式。顾铭志像往常一样迎上来,满脸关切:“秀莲,怎么样?医生怎么说?是不是太累了,我给你请个钟点工分担一下家务吧。”
看着他英俊而真诚的脸,孙秀莲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恶寒。她强装镇定,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老年病,让我多休息。”
从那天起,孙秀莲开始留心观察。她发现,顾铭志虽然对她“爱意不减”,但他的关心从未触及核心——减少那每周超过20次的“亲密接触”。每当她表现出疲惫,他总会拿出一些包装精美的“进口保健品”,哄着她吃下,说能“补充精力”。吃下后,她确实会感到一阵短暂的亢奋,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疲惫。
真正的突破口,发生在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顾铭志接到紧急电话,去香港处理一笔并购案,走得匆忙。深夜,孙秀莲被窗外的雷声惊醒,下意识去关书房的窗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她惊恐地发现,书房那面她从未被允许靠近的巨大紫檀木书柜,在电光下竟然映出了一道门的轮廓!
她颤抖着手,按照之前无意中瞥见顾铭志操作的顺序,在书柜的雕花上按动了几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书柜缓缓向一侧滑开,露出一间不到十平米的密室。
密室里没有窗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檀香和腐朽混合的气味。正中央是一个黑玉石雕刻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男性小木人,木人的生辰八字,赫然是顾铭志的。祭坛的另一侧,则是一个用朱砂画着诡异符文的凹槽,凹槽里放着一缕头发,和一张写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纸。
墙上挂着一幅古画,画中是一个年轻男子与一个白发老妪交合的场景。旁边,是一本线装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上面用毛笔小楷写着四个大字——《青囊秘术》。
孙秀莲颤抖着翻开书,里面的内容让她魂飞魄散。这根本不是什么风水正术,而是一种歹毒的“借运”邪法!书中详细记载了如何寻找“坤元鼎”(指特定八字的年长女性),通过高频次的交合,辅以符咒和药物,将对方的“寿元”和“福报”转化为自身的“财运”和“精力”。书中还写道,一个“坤元鼎”的效力通常为三到五年,待其油尽灯枯后,施术者需立刻寻找下一个,否则运势将遭到百倍反噬。书的最后几页,用红笔记录了几个名字和生辰八字,后面都标注着“已废”。其中一个名字,正是顾铭志那位“因性格不合”而离婚的前妻!
孙秀莲瘫倒在地,两年来的甜蜜与恩爱,在这一刻化为最恶毒的讽刺。他不是爱她,他是在“吃”她!他每一次的“我爱您”,都是催她走向死亡的咒语。
巨大的震惊和恐惧过后,孙秀莲没有哭喊,也没有立刻逃跑。她看着镜中自己憔悴衰老的脸,眼中慢慢燃起了疯狂的恨意。她小心翼翼地将一切复原,擦掉自己的所有痕迹。当她走出密室时,那个温顺卑微的保姆孙秀莲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准备与恶魔共舞的复仇者。
07
孙秀莲没有声张,反而表现得比以前更加“顺从”和“痴情”。她主动迎合顾铭志的需求,甚至在他拿出那些“保健品”时,会假装不小心打翻,然后偷偷藏起一部分样本。
她开始利用白天的时间,偷偷研究那本《青囊秘术》。她发现,这种邪术虽然歹毒,但并非无解。书中提到了一种名为“乾坤倒转”的反噬法阵,可以在交合的特定时刻,将“采补”的方向逆转。但施展此法需要极其精准的时机和一些特殊的媒介,更重要的是,需要施术者本人心甘情愿,且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才能成功。
这是一个巨大的赌局。一旦失败,她会立刻被顾铭志察觉,下场不堪设想。
她开始为自己的复仇计划做准备。第一步,收集证据。她将藏起来的“保健品”样本,连同从密室偷拍的照片、那本书的关键内容,以及她自己记录的身体状况日记,分批存放在一个只有她知道的云端服务器和一家银行的保险柜里,并设置了定时邮件,一旦她出事,这些证据会自动发送给警方和各大媒体。
第二步,寻找外援。她通过顾铭志前妻留在社交媒体上的蛛丝马迹,辗转联系上了她。那位曾经风光无限的女人,如今远居海外,身体孱弱,疾病缠身。当孙秀莲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她时,电话那头的女人沉默了良久,最终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哭喊。两个被同一个恶魔摧残的女人,结成了复仇联盟。前妻利用自己的人脉,为孙秀莲找到了一位真正懂玄学的海外高人,远程指导她如何布置“乾坤倒转”的法阵。
第三步,铺垫决战。孙秀莲了解到,顾铭志下一个极其重要的商业项目(一个百亿级别的跨国并购案)将在一个月后进行最终谈判。根据《青囊秘-术》记载,这种关键时刻,是施术者对“坤元鼎”需求最强、戒心也最低的时候。她决定,就在那天晚上,执行她的计划。
08
决战之夜。顾铭志在谈判中大获全胜,意气风发地回到家中。他喝了点酒,显得异常兴奋。
“秀莲!我们成功了!我将成为整个金融圈的传奇!”他冲进门,一把抱住孙秀莲,眼中闪烁着贪婪而炽热的光芒,“今晚,我要好好地‘爱’你!”
孙秀莲穿着一件他最喜欢的红色真丝睡衣,脸上带着娇羞而顺从的微笑。她早已按照高人的指点,在卧室里用特制的香薰和一些不起眼的摆件,悄悄布下了反噬法阵。
“铭志,你这么成功,我真为你高兴。”她柔声说,主动吻了上去。
在顾铭志最放松、最得意忘形,也是欲望最顶点的时刻,孙秀莲按照高人所教,心中默念法诀,同时咬破舌尖,将一滴舌尖血悄无声息地抹在了顾铭志的后颈命门之上。
一瞬间,顾铭志如遭电击,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惊恐地看着孙秀莲,只见她原本黯淡的眼神此刻亮得惊人,而他自己,却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虚弱感和寒意从四肢百骸涌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想推开她,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孙秀莲冷冷地看着他,缓缓地从床上坐起。她脸上的皱纹似乎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原本花白的头发深处,也似乎重新焕发了生机。而顾铭志,他英俊的脸庞正在迅速地失去光泽,眼角爬上细密的皱纹,乌黑的头发中,竟然出现了一缕缕银丝。
“没什么,”孙秀莲的声音冰冷如刀,“只是把你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连本带利地,还回来而已。”
她站起身,走到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陆家嘴的璀璨灯火。身后,是顾铭志惊恐而绝望的哀嚎,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从一个四十八岁的壮年男人,迅速衰老成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
09 (全新增补章节)
反噬成功后的最初几个星期,孙秀莲沉浸在一种混杂着狂喜与疲惫的复仇快感中。她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一种更具毁灭性的报复。她利用之前在顾铭志“宠爱”与“信任”的伪装下,让他签下的那些夹杂在无数投资文件中的关键授权与股权转让协议,名正言顺地接管了他庞大的商业帝国。
顾铭志,那个曾经在金融界呼风唤雨的名字,变成了一个被囚禁在顶层复式密室里的痴呆老人。他失去了语言能力,失去了行动能力,甚至失去了清晰的思维,终日蜷缩在角落,像一株正在腐烂的植物。孙秀莲每天会亲自去“看望”他,端着一碗最简单的米粥,冷漠地看着他像动物一样笨拙地进食。她要他活着,要他在清醒与混沌之间,日复一日地感受这种从云端跌入泥潭的绝望。
外界只知道,传奇投资人顾铭志先生因突发脑部恶疾,已无法处理公司事务,其所有业务由他最信任的、也是他生命中最后的伴侣——孙秀莲女士全权代理。这个消息在商界引起了轩然大波,但孙秀莲凭借着从顾铭志那里学来的铁腕手段和过人胆识,迅速稳住了局面。她裁撤了所有不忠的旧部,提拔了忠于自己的新人,用几次精准的资本运作,向所有人证明了她并非一个可以轻视的“老妇人”。
她坐在顾铭志曾经坐过的、位于环球金融中心顶层的巨大办公桌后,俯瞰着脚下如积木般渺小的城市。镜子里映出的,是她恢复到五六十岁模样的容颜,眼神深邃而冷酷。她不仅夺回了被掠走的寿元,还占有了他的一切——财富、地位、以及那俯瞰众生的权力。
然而,这种大权在握的快感,在三个月后,开始被一种莫名的不安所侵蚀。
她发现了一个让她不寒而栗的现象:顾铭志的衰败,停止了。
他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也没有像《青囊秘术》里记载的那样“油尽灯枯”。他仿佛被定格在了那个风烛残年的状态,像一个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标本。更让孙秀莲感到恐惧的是,她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不再像最初那样精力充沛,偶尔在深夜醒来,会感到一阵轻微的、熟悉的虚弱感,就和当初被他“采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乾坤倒转”似乎并非一个一劳永逸的终点,而更像是在她和他之间,建立了一道看不见的、诡异的连接。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重新流向那个被她囚禁的“废人”。
她再次联系了那位身在海外、指导她完成复仇的“高人”。但这一次,对方的电话却再也无法接通,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孙秀莲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意识到,自己可能陷入了一个更深的、她完全不了解的泥潭之中。她赢得了战争,却发现自己被永远地捆绑在了战场上。
10 (全新增补章节)
就在孙秀莲被这种不安情绪笼罩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通过她的首席秘书,向她发出了一个私人会面的邀请。
邀请人名叫景天成,是一位从新加坡来的神秘富商,涉足艺术品投资和生物科技领域。他的公司最近在市场上动作频频,似乎有意与孙秀莲掌管的“铭志资本”进行深度合作。
对于这种商业会面,孙秀莲本可以交给手下的副总裁处理。但对方在邀请函中附上的一件小礼物,让她改变了主意。
那是一块小小的、用紫檀木雕刻的镇纸,上面刻着两个字:“坤元”。
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孙秀莲的心中炸响。除了她和已经痴呆的顾铭志,以及失联的“高人”,绝不可能有第四个人知道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会面的地点,被定在黄浦江畔一间不对外开放的顶级私人会所里。这里是沪市真正的权力与财富的交汇点,每一个角落都透露着低调的奢华。
孙秀莲提前到达,她坐在一间名为“观潮”的茶室里。巨大的落地玻璃外,是奔流不息的江水。她穿着一身量身定制的香奈儿套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神情冷峻,看不出任何情绪。
几分钟后,茶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中式立领亚麻衫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起来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清癯,双目却炯炯有神,仿佛能洞穿人心。他的步伐很轻,带着一种文人雅士般的从容气度。
“孙女士,久仰大名。在下景天成。”他微笑着伸出手,声音温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孙秀莲与他轻轻一握,指尖能感觉到对方手掌的冰凉。
“景先生,幸会。”她不动声色地回应,“不知景先生送我的那份礼物,是何用意?”
景天成(50岁男性,中年)在她对面坐下,亲自为她沏了一杯茶。茶香袅袅升起,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那是我一位故友的旧物,我猜想,孙女士或许会认得。”他轻描淡写地说道。
“你的故友?”孙秀莲的心跳开始加速。
“是的,”景天成抬起眼,目光如炬,直视着孙秀莲,“他姓顾,叫顾铭志。严格来说,他是我一个不成器的弟子。”
孙秀莲端着茶杯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她极力维持着镇定,大脑却在飞速运转。这个景天成,就是教顾铭志邪术的幕后黑手!那个失联的“高人”,根本不是顾铭志的前妻找的,而是这个人,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
“我不太明白景先生的意思。”孙秀莲冷冷地说。
“不,你明白的。”景天成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猫捉老鼠般的戏谑,“铭志那个蠢货,只学了《青囊秘术》的皮毛,就以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他只知道如何‘采’,却不知道如何‘藏’,更不知道如何‘炼’。他就像一个抱着金山却只会用手扒拉的乞丐,粗鄙不堪。”
他顿了顿,看着孙秀莲愈发冰冷的脸,继续说道:“而你,孙女士,你比他聪明。你竟然能找到书中记载的‘乾坤倒转’之法。说实话,这让我很惊讶。我本以为,你这个‘坤元鼎’,最多三年就会被他吸干耗尽。”
“你到底想说什么?”孙秀莲的声音里充满了戒备。
“我想说的是,你犯了一个和他一样的错误。”景天成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你以为‘乾坤倒转’就是胜利吗?不,那不是结束,那只是一个开始。你没有斩断你们之间的连接,你只是将流向逆转了过来。你现在,和他,是一个共生体。他活着,你才能安稳。他若是死了,那股被强行逆转的寿元与气运,会瞬间反噬,你的下场,会比他惨烈百倍。”
这番话,如同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浇熄了孙秀莲所有的复仇火焰,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而且,”景天成优雅地品了一口茶,慢悠悠地补充道,“这种连接并不稳定。你没有‘藏’与‘炼’的法门,那些不属于你的气运,正在从你的身体里慢慢溢散,一部分回流到他身上,维持着他‘不死不活’的状态,另一部分,则消散于无形。长此以往,不出五年,你们两个,会一同枯萎。”
孙秀莲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惨白如纸。她终于明白,自己所谓的胜利,不过是一个笑话。她从一个牢笼,跳进了另一个更大、更绝望的牢笼。
“你告诉我这些,目的是什么?”她抬起头,眼中重新燃起了不屈的斗志。她知道,对方既然主动找上门,就一定有所图。
“目的很简单。”景天成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你是一个上佳的‘鼎’,而顾铭志,现在成了一个完美的‘器’。一个用来储存和转化能量的容器。你们两个加在一起,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
他身体微微前倾,用一种充满诱惑的语气说道:“把顾铭志交给我。我可以教你真正的‘藏’与‘炼’的法门,让你彻底稳固那些气运,让你真正地重获新生,甚至……活得更久。而我,只需要借用你的‘器’,进行一些研究。这是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利的选择,不是吗?”
孙秀莲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却比顾铭志歹毒百倍的男人,心中一片冰冷。
她明白了。景天成才是那个真正的猎人。顾铭志是他的诱饵,而自己,则是他看中的猎物。他放任顾铭志去“捕食”,等到猎物反杀了诱饵,变得更“肥美”时,他再从暗中走出,坐收渔翁之利。
将顾铭志交给他?那等于将自己的命门,彻底交到这个恶魔的手中。他今天能为了“研究”而要走顾铭志,明天就能为了“研究”而吸干自己。
“如果我拒绝呢?”孙秀莲一字一句地问道。
景天成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孙女士,你是个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一个只懂得皮毛的你,是无法对抗真正的术者的。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和你的‘器’,一同灰飞烟灭。我来找你,不是在和你商量,只是在通知你,给你一个看起来更体面的选择而已。”
11 (全新结局章节)
回到云顶公馆,孙秀莲遣散了所有服务人员。
空旷的豪宅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她走到书房,打开了那间密室。
顾铭志依旧蜷缩在角落,浑浊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神采。他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了,散发着一股衰败的气味。
在过去,看到他这副模样,孙秀莲只会感到快意。但此刻,她的心中却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绪。这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这个几乎毁了她一生的恶魔,现在,却成了她对抗另一个更强大恶魔的唯一“武器”,或者说,“筹码”。
她不能让他死,更不能把他交给景天成。
她缓缓地蹲下身,第一次,用一种近乎审视的目光,仔细地观察着顾铭志。他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掠夺者,而是一个失去了所有力量的、可悲的“容器”。一个维系着她生命的、危险的共生体。
孙秀莲的眼中,复仇的火焰已经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冰冷的火焰——那是为了生存下去的,不惜一切代价的欲望。
她站起身,关上了密室的门。
第二天,孙秀莲以“铭志资本”董事长的名义,正式拒绝了与景天成公司的所有合作意向。同时,她动用了天文数字的资金,在全球范围内,开始不计成本地寻找所有与玄学、古代方术、生命科学相关的专家和资料。
她知道,一场新的、更加凶险的战争已经开始。她的敌人,不再是顾铭志那样愚蠢的掠夺者,而是一个潜伏在暗处、掌握着核心规则的真正猎手。
而她,孙秀莲,已经没有退路。她必须学会景天成口中的“藏”与“炼”,她必须学会掌控这股不属于她的力量,她必须成为一个比他们所有人都更强大的“术者”。
深夜,孙秀莲独自一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窗外,是整个沪市的璀璨与繁华。她看着玻璃中自己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温顺、羞涩、痛苦与仇恨。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如同深渊般的平静。
她从一个受害者,变成了一个复仇者。而现在,为了活下去,她必须从一个复仇者,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冷酷的“魔”。
她举起酒杯,向着窗外的黑暗,也向着镜中的自己,轻轻一敬。
这场游戏的规则,从现在起,将由她来重新书写。